【跨世代歌神】張學友紅足30年 搵食心法
經濟通 2017-12-13

　　如果說流行曲反映一個時代，張學友代表的是香港九十年代的黃金歲月，香港由工廠走向服務業，上一代歌神許冠傑唱盡打工仔、小巿民心聲，新一代歌神張學友則唱盡現代男女的悲歡離合。他的《愛是永恒》、《等你等到我心痛》、《你的名字我的姓氏》等成為不少情侶的愛情見證。橫掃中外樂壇無數獎項，唱片賣個滿堂紅，在1995年他成為全球最高唱片銷量的華人歌手，銷量僅次於美國天王Michael Jackson。
　
　　張學友創造傳奇的同時，他本身也成為香港傳奇。由愛唱歌的窮小子搖身成為樂壇巨星，故事恍如電影劇本。入行至今32年，推出唱片逾60張，拍過電影超過80部，其中《旺角卡門》及《笑傲江湖》讓他分別拿下香港金像獎及台灣金馬獎的最佳男配角。今天的張學友仍然出唱片、開演唱會及搞音樂劇等，56歲的他未言休。
　
　　近月他出席由香港電台主辦，於中大舉行的《金曲40大講堂》的首場嘉賓，千多張門票在網上秒速被搶光，當晚觀眾的熱烈反應，令人驚覺原來張學友已成為跨世代歌神，他的歌迷不少是千禧世代。當晚的歌神跟台下大學生談工作論人生，由無名小子到走紅，由「搵食」到理想，貫穿著他的做人做事原則，暗暗解構他紅足30多年的生存之道。
　

凡人篇：先顧搵食 後講理想

　
　　「歌神」張學友一出場，開場白竟然是問台下千多名大學生︰「食咗飯未？會講好耐㗎噃。」由歌神在大學裏講人生、講事業，難有演唱會的揮螢光棒和喧囂場面，但也不一定嚴肅正經，接下去的感覺，是歌神做回了普通人，跟大班後生仔女在閒話家常。這晚的張學友，星味退去，多添幾分親切感。
　

張學友

年齡：56歲
90年代被封為歌神，跟劉德華、黎明及郭富城合稱「四大天王」
至今推出逾60張唱片、拍過逾80部電影
‧1985年入行首張唱片《Smile》銷量達30萬張
‧1993年推出國語大碟《吻別》銷量破紀錄400萬張，紅遍大中華地區
‧1995年全年唱片銷量全球排第二，僅次於美國Michael Jackson
‧1985至2003年5月止唱片銷量達2,500萬張
‧1989至1990年憑電影《旺角卡門》及《笑傲江湖》分別獲香港金像獎及台灣金馬獎最佳男配角
‧2002憑《男人四十》獲印度國際電影節影帝

　　「歌神」前傳當然要從小時候開始講起，小時候的張學友原來已經因歌喉好而受女同學歡迎，「我很細就唱歌，在學校很多女仔會走埋黎，問我要唔要食咩。」他故意在最後一句，扮溫柔放輕聲的說，引得台下哄堂大笑。被問到唱歌是否無師自通，張學友坦言算是無師自通，「屋企人成日叫我在其他人面前表演，我以為自己真的唱得很好。大個一點去夾Band，個個Band友的年紀大過我，我又覺得自己唱得喎，但沒有表演經驗，在讀書最後一年，就試下去參加比賽。」
　
貧困童年學懂搵食
　
　　講起第一次參加歌唱比賽，原本坐著的張學友站起來說，「枝咪係度，我喺度震。」他重演當年的「騰雞樣」，猛力搖動雙腳，所有人都覺得他演得誇張，他說︰「完全無誇張。」他說他完全控制不到聲音和呼吸，但也得了第二名，「朋友跟我說，那個人參加必拿第一的，我拿第二即係第一了。我於是又覺得自己係第一，我那時候鍾意揀自己鍾意的說話去聽。」
　
　　他笑言由於連串的「誤會」，讓他覺得自己唱歌了得，最後令他選擇了這條路，「今日你問我，人生很多事看似是整定，但如果人生最重要的，是懂得做正確的選擇，選擇對的，每件事其實都是選擇。」
　
　　張學友在1984年參加港台的歌唱比賽獲得了冠軍，獎品包括唱片公司合約，不過他當時並無立即辭去原有的工作，「我當時做航空業巨子……」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的手下，做訂位部的。」又逗得台下大笑。即使比賽獲獎，又獲唱片合約，他也不敢貿然辭職，原因簡單︰「我無咗份人工好大件事。」
　
　　「搵食」二字張學友在講座經常說，「搵食」文藝一點的說法，就是生存。眾所周知他來自基層家庭，一家五口靠行船的父親養活，在過去不少訪問中，他也提及童年的窮困生活，跟十多個親戚同住一屋，衣服永遠「執二攤」，其中一幕是母親向人借錢不成，讓他印象深刻，從小他就被教導要自己想法子去解決問題。他在講座中透露，得獎後即使簽了唱片公司，他是推出第一隻唱碟大紅後才敢辭職的，「屋企是手停口停，我、阿哥和父親都要工作，所以公司的人叫我歌星前歌星後，我都不理，直至出了第一隻唱碟。」
　
做藝人不單靠努力
　
　　1985年張學友首張個人大碟《Smile》銷量30萬張，多首作品《情已逝》、《Smile Again瑪莉亞》、《輕撫你的臉》等唱得街知巷聞，對於自己一夜走紅，他竟然這樣解釋︰「係唔知點解會紅㗎，其實不單止我自己，那時候鍾意聽我歌的人，都是很迷失。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是甚麼人。」
　
　　很多人說唱歌要講天份，上天分配了一副好嗓子給張學友，「咁啱分到呢把聲俾我啫！」他說他相信遺傳，不過他父母都不是音樂人，「假設我唱歌不是遺傳自我父母，除遺傳外，還有其他東西，這把聲是我自己發掘出來，我父母從沒有鼓勵我唱歌，因為不知是不是搵到食，搵到食就唱。」
　
　　他語重心長地說，唱歌跟其他行業一樣，要不斷學習和努力，但做藝人，還要加上運氣，尤其是在初起步時，「我撫心自問：『張學友點解你咁好彩？』我真係好彩，但好彩是不能解釋的，我撞到一隻好歌，遇上那個年代，讓很多人有共鳴，令好多人鍾意你，其實不讓人討厭你已經很難，我們這一行是基於觀眾的認同。」
　
　　他又指要得到認同，不是努力就行，他見過不少很努力的人，也未必得，最後要轉行。他告誡想入行的同學，要有心理準備接受這樣的結果。他跟著自爆女兒要他評她的歌喉，他答女兒︰「我覺得好聽呀，不過你唔係想唱歌呀？」
　
　　張學友以半開玩笑的語氣勸勉同學︰「所以先找一份不需要運氣的職業，搵到食，才揀要運氣的事做，講理想。至於要做的事是不是要運氣，大個仔大個女，自己評估到。」即使有運氣順利起步，打後需要的是努力和學習，而且只有一個方法，讓你可以在這份工作上待得更長久︰「同學出來社會，不會順利的，即使你老豆是李嘉誠，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做你鍾意，做你想做的，我相信你就能夠成為行頭內做得最好的，你自然會行得前，過程是很辛苦的，甚至中間想放棄，我自己也是如此。」
　
投資理財靠磚頭
　
　　張學友在2003年轉唱片公司時，公布他自1985年出道至2003年，推出60張唱片，銷量逾2,500萬張，有記者計算，每張銷出唱碟有10元分紅，張學友可獲2.5億元。此外還有演唱會、拍戲、廣告等收入。2008年發生雷曼事件，有傳張學友虧損了4,000萬元，因此不得不復出開演唱會，但後來他澄清只蝕了80萬小數目而已。此外，他曾說其理財之道是買磚頭，過去傳媒報道過他的入貨消息，如淺水灣怡峰、Pethouse B、渣甸山愉富大廈等，另黃竹坑南匯廣場3,500呎單位做錄音室及歌迷會。而最近一宗是今年8月，他跟太太羅美薇斥資1,380萬買入柴灣工業區百樂門大廈兩個中層相連單位。

歌神篇：粉絲跨世代 靠努力學習不停步

　　

張學友獲獎無數，貴為歌神，仍然不斷求突破。

　
　　今年56歲的張學友，1985年入行，90年代初被封為歌神，他對自己卻有另一番看法︰「大家現在見到的我，只是新聞報紙上的我，我跟大家其實一樣，每日都要食飯去廁所，每日同個女溝通，同太太傾計。」他自言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人，同樣要面對生活及工作上的煩惱，「甚麼神，如果係就好。」他坦言遇到問題，就要用個聰明的方法去解決，這正是每個人包括他自己要學習的。
　
　　當年張學友在香港每出唱碟大賣，隨即會出國語版本賣內地，同樣大熱。當時張學友的歌，成為中港台卡拉OK熱門點播歌。至今入行32年的張學友，他的歌迷橫跨幾代人，竟包括千禧前後出生的年輕人。
　
當年張學友多次唱關正傑的歌曲參加比賽。
　
學生搶票一睹歌神
　
　　張學友的講座網上訂票在數秒間被學生搶光，會場千多個坐位無虛席，大部分正是中大校內約20歲的學生，當中不乏內地生。相信連張學友本人也有點受寵若驚，他這位中年阿叔，竟然如此受後生仔女歡迎，他因此經常搞笑地善意提醒學生他那個年代的事情。
　
　　說起當年張學友憑關正傑一首《大地恩情》參加港台的歌唱比賽奪冠，他即提醒台下學生︰「如果大家不知道誰是關正傑先生，我想告訴你們，他是當時很紅的歌手，他的聲音很好聽，我得獎後加入跟他同一間唱片公司，他就離開，當時很多人說是我把他趕走，我個心一直唔舒服。」
　
　　他又指對方還有版稅未拿，著學生有Facebook幫手通知對方，跟著他自言自語的說︰「他可能跟我一樣，不用Facebook。」當大會播放當年張學友表演及攞獎的片段，當中不少是他穿上八十、九十年代闊肩鬆身西裝褸，今日看來極為「老套」，台下學生笑得開懷，台上的歌神有點尷尬的說︰「當年好流行㗎！」
　
苦學跳舞克服弱點
　
　　一直主打慢歌的張學友，後來有快歌推出，如《愛火花》、《頭髮亂了》等，觀眾看到歌神在台上邊唱邊跳，自言有落苦工練舞的張學友︰「點解要跳舞？為搵食。」他指當時已唱了好幾年歌，觀眾開始覺得悶，他亦開始「知驚」，「我覺得有危機感很重要，在職場上如果有危機感，會想方法去充實自己，去學新東西。」

在香港中文大學舉行的《金曲40大講堂》張學友任首場嘉賓，旁為主持李敏。

　
　　他指當年專挑快歌去迫自己跳舞，跳舞卻是他弱項，當時「四大天王」中的舞王郭富城三日可以練好新舞，他要三個星期，要跳到手腳「聽話」為止，「但的而且確，肯真心行出一步，是會看到改變，為自己加闊很多東西。」期後他更作曲變唱作人，第一隻作品叫《舊信舊夢》，「都係個句，為搵食，想人覺得你懂唱歌外，還有才華。大家都知，我唔係靠個樣，係靠實力㗎嘛！」最後兩句自嘲，引得全場拍手掌。
　
千禧代「最Like」學友老歌曲
　
　　講座前大會辦了一個投票活動，要學生選出三首他們最受影響的三首張學友歌曲。結果未公布，歌神笑言，他推出很多歌時，台下的學生們還未出生或者只有一兩歲，「我真係唔敢講嘢呀！」
　
　　公布第一首獲選的歌曲是《遙遠的她》，是1985年他初出道的作品，台下歡呼聲不斷，張學友大呼︰「有無搞錯！」他笑言現在已不懂唱這首歌的國語版本，實在太久遠了。他說當時還是新人的他，第一次出唱碟，公司找來著名填詞人潘源良寫詞。歌曲講述男主角突然收到女友患血癌走了的消息，沉痛得不能自已，「我當時覺得，吓，要不要講到咁盡患血癌。」他指當時因此問過潘源良，對方一句唔改，作為新人的他惟有照唱，「我都好鍾意這首歌，但中國人對生死很避忌，當時怕電台不肯播，好鬼驚㗎。」

《遙遠的她》是張學友當年的首本名曲（互聯網圖片）。

　
　　第二首獲選的是《她來聽我演唱會》，是1999年的作品，這次張學友有點「無眼睇」，他忍不住大聲問︰「出咗世未呀？我都唔敢咁大聲問，仲未出世的舉舉手。」台下學生笑作一團。
　
　　歌曲講述一個由17到40歲的女人，拍過幾次拖，終於結婚，跟老公去聽張學友的演唱會，老公卻睡著了。張學友笑說︰「我真的見過有男士陪太太來看我巡迴演唱會睡著了，我直情望著他，他真的是睡著！我想，不是吧，他坐得很前的。」
　
　　至於獲票最多的歌曲是《吻別》，是1993年作品，這首歌當年長登卡拉OK點唱榜首位，「大家知不知甚麼是鐳射碟，即是把CD放大8倍，整厚4至5倍，放入卡拉OK播，現在已經淘汰了。」張學友認真地解釋。

國語碟《吻別》銷量高達400萬張。（互聯網圖片）

　
張學友震音
　
　　張學友的震音是其標記，他開玩笑的說︰「教不到女生，因為女仔沒有喉核。」他解釋震音「是裝飾個音」，有很多方法去做出震音效果，「我因為喉核夠大，所以大家見到我個喉核震啫，在我之前，幾乎所有人都係這樣做震音，我只是震得明顯，有人先叫張學友震音。」他指自己刻意去學震音，是小時候學唱台灣的國語流行曲，如青山、姚蘇容等的歌曲，他們都是這樣去做的震音的，「有些歌我會加強，有些會減少，有些則加長尾音。」

未來篇：賣座32年未收山 內地演出堅持唱廣東歌

　
　　張學友當年得歌唱比賽冠軍，獎品包括唱片公司合約，當時他23歲，算是出道遲，因為唱片公司簽約至少十年八載，約滿時他已33歲，他笑言當時有人質疑︰「23歲簽佢做咩？」今天56歲的張學友，入行32年，至今仍出唱片、開演唱會，還未收山，仍然賣座叫好。

張學友長年在海內外舉行演唱會，他稱自己是開演唱會最多次數的香港歌星。

　
繼續挑戰 不敢停步
　
　　即使他早在2000年拿下樂壇最高榮譽、被視為「收山」之獎的金針獎。他拿金針獎時39歲，坦言對領這個獎很猶疑︰「感覺似是要收工。」他指他剛入行時，金針獎是頒給家聲哥、鳳凰女小姐等，年輕一點如許冠傑、譚詠麟等，他們都在領獎前後收山，「結果還是沒有甚麼影響，原來做與不做是個人選擇，只要你想繼續唱下去，拿甚麼獎，拿不到甚麼獎，都可以繼續做下去。」
　
　　即使不收山，貴為歌神，大可在神枱上「印印腳歎世界」，但張學友半開玩笑的說，自己入行是好運，不敢停下來，如何也要做點事；其次是自己的性格，喜歡挑戰，不願待在一個地方，「我不怕做難事，很多事都難，我現在做演唱會，都會揀個高難度的方法去做。」例如他仍然會唱快歌跳舞，「我收到很多歌迷的信，他們說你其實唔使跳，企定唱歌都得，我們OK的。」
　
　　人到中年在舞台又唱又跳，疼他的歌迷可能也替他感吃力。歌神認為自己還跳得唱得，就要繼續下去，「我還可以跳的時候不跳，我下周可能就不能跳。我拍電影《黃飛鴻》時，大家都知男主角李連杰對腳有多厲害，武功高強，但拍戲期間他弄傷了腳，他給我看，本來粗壯的大腿，因打石膏太久沒動，變幼了。」他指有些事或者能力不做、不用就會報廢，等同「收工」，如果還想在行內多待一點時間，「就要成日做，跳舞唱歌如是，其他事亦如是。」
　
定下目標 認清自己
　
　　做了歌神後的張學友還有不少新嘗試，例如1997年做原創音樂劇《雪狼湖》，張學友為此到美國百老滙學師；另一個挑戰在2010年推出粵語爵士樂唱片《Private Corner》，銷量20萬張，打破當時低迷的唱片零售悶局，「現在數碼化，唱片不需經CD，上Spotify就有好多歌，我們未確立到代替實體CD的銷售方法。」張學友直言，他一直為自己定下高一點的目標，推動自己，「有不太容易達到的目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這樣可以令你長遠一點去計劃人生，繼續做下去走向目標，中間當然會有很多錯誤、挫敗、搞不好的東西，但時間久了，就可以做好，打後你會知道怎樣做好。」他以「老豆」語氣提醒台下學生，「如果大家遇到問題，第一件事要問自己，有甚麼解決方法，不要希望別人替你解決，這是很重要的。如果要跟同學分享最重要的事，我認為這個是最重要的。」
　

為突破自己，張學友策劃、導演及主演原創音樂劇《雪狼湖》。

　
　　此外，他又指每個人的資質不同，但肯只要肯去做，最後是可以做得到的，至於是否會做得最好，視乎你怎樣看，「對你個人而言是最好，未必是世界上最好的。」有些事因先天條件限制，如腳短的跑手，難跑過腳長的，「我怎樣都不夠他快，但我跑到自己最快的時間。」他叮囑同學，「如果你野心是要做世界最好的那一個，先明白自己的特長，畫畫叻的，就去畫，但中間必定經過學習和挫敗的。」他說最近他寫了些東西鼓勵在事業低谷的一位朋友，「我寫要經過最難的才會有最好的，我亦相信最好的是經歷過最難的。」
　
　　近日內地興起不少歌唱比賽節目，找歌星做評判，薪酬優厚，貴為歌神的張學友，傳聞可獲過億元酬勞，但他一直婉拒，「我不反對這些節目，我還鍾意看，只是個人無法去做決定要那個參賽者走，雖然我有這個能力，但我不想這樣做。」他笑言自己未入行前，參加過不少比賽都輸了，可能有陰影，「價錢不重要，我覺得做一件事先要說服到自己，否則你坐落去做評判，周身唔聚財，觀眾在熒幕看也會說︰『 佢咁嘅，講嘢，郁身郁勢。』他們也看得不舒服，得不償失。」
　
唱到盡頭 考慮寫書
　
　　歌神另一個堅持是唱廣東歌，他指現時返內地開演唱會，即使是到三四綫城市，他有一半歌也選唱廣東歌，此言一出，台下掌聲雷動，「我都想他們知道我是怎樣來的、廣東歌是怎樣的。」
　
　　從未想過收山的張學友，坦言能唱能跳的一天，他都會繼續又唱又跳，「我之前跟你們說過，找一個你喜歡的事情去做，唱歌跟表演是我喜歡的，未打算要放棄，還會繼續唱繼續跳。如果只能唱，我還會繼續唱。如果不能唱的話，我希望寫書。」他說這本書會把他驗證過的事寫出來，傳承下去，「這樣可以把好的事情延續下去，令事情變得更好。」

在九十年代張學友（左二）跟郭富城（左一）、劉德華（右二）及黎明（右一）合稱「四大天王」。

　
歌神煩腦時
　
工作上遇到困難時，點算？
　
　　張學友指其中一個解決方法是進入精神分裂狀態，跟另一個自己「傾計」，另一個自己會用客觀態度看事物，「大家覺得我傻，但有時講講下，會唔會佢講得啱。」他笑言試過對住鏡子給另一個自己罵︰「你而家唔掂㗎，過兩星期先做啦！」他指此法令他思想清晰，避免太主觀，「這是重要步驟，自我反省。」
　
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時，怎辦？
　
　　張學友指自己喜歡唱歌，不喜歡做訪問做宣傳，但每出唱片必須去做訪問和宣傳，「為了能夠去做我喜歡的事，要妥協，這是人生必須學習的。」
　
如何處理壓力？
　
　　張學友提到入娛樂圈後開始飲酒，由於酒後經常失控，很多錯事就是飲酒後做的，他形容「飲酒後完全變了另一個自己。」他語重心長的說，為減壓飲酒只是藉口，「過來人講，減壓最有很多方法，最有效是運動，飲酒第二朝醒來壓力仍然喺度，而且壓力是自己給自己的。」
　
如何跟女兒溝通？
　
　　張學友說用Whatsapp跟女兒溝通，似朋友一樣，但現在年輕人都用Facebook，沒有用Facebook的他，如何知道女兒的一舉一動，「我公司同事有Facebook，叫他們有空幫我望下，即使同事不看，你們也知道傳媒朋友都會幫我留意，有時我都透過他們了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