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者： 雨林 於 2006-01-22 01:11:39 (794 人閱讀過)

            四大天王的經典只有一次，而──   
我只想唱這一首老情歌     2006-1-21
稿件來源：新聞晚報   
  
　　我個人所喜愛的歌手呂方，曾唱過一首《老情歌》，歌里面說：“我只想唱/這一首老情歌/讓回憶再湧滿心頭。當時光飛逝/已不知秋冬/這是我唯一的線索。人說情歌總是老的好/走遍天涯海角忘不了；我說情人卻是老的好/曾經滄海桑田分不了。”所以，我一直在關注今晚黎明演唱會的種種信息，完全不是因為黎天王近年來半紅不紫的人氣和狂轟濫炸的緋聞，而是因為，15年前，在我十多歲的時候，曾經愛上過黎明深情憂鬱的眼神，以及他那一首老情歌──《今夜你會不會來》。

　　如果香港樂壇是整體的一個商品，那麼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四大天王”的稱號，是我們所知道的唯一的商標。黎明和張學友的先後宣布不再拿樂壇獎項，終結了叱吒香港娛樂圈十多年的“四大天王”時代。但是，他們四個中的任何一個，仍然具有一種喚起一代人集體記憶的力量，現在，有這樣影響力的藝人能有幾個呢？這份記憶是親切的、熟悉的也是感傷的，很多的歲月被喧囂流逝，很多的記憶被嘈雜淡化，但是只要那一首老情歌響起，那一些線索還在，那一張張面孔，就會鮮明地浮現在歲月虛擬的舞台上，這是他們的特權，也是我們這一代人的特權，因為，經典只有一次，永不重來，無法複制。
　　今夜你會不會來你的愛還在不在如果你的心已經離開我寧願沒有未來──黎明《今夜你會不會來》在得知黎明要來開演唱會的時候，我的直接反應，是驚詫多過欣喜：你不是如日中天的周傑倫孫燕姿，不是底氣十足的張學友，也不是風頭不減的劉德華，何必還要這樣出來賣？！我不是說黎明已經過氣，但近年來他在歌壇影壇上的成績，實在太一般，在這樣喜新厭舊、競爭殘酷的時代，天王的光環早就不經用了，一個不小心，只會晚節不保，得不償失。
　　去年在徐克的《七劍》里再次看到黎明，仍然是那個樣子，有點木木的，全無大俠瀟灑自如的英姿。黎明十多年不變的拘謹和呆滯，與楊採妮眼角的皺紋和蹩腳的普通話一樣，都令人心酸。沒辦法啊，楊採妮已非當年為了愛情激流勇退的玉女，近四十歲高齡再搞伶俐俏皮這一套，只讓觀眾覺得徐娘老矣；而十多年前，黎明剛剛出道的時候，打動無數女性的就是他“憂鬱小生”的招牌，但是，拜托，你聽說過“憂鬱老生”麼？現在的孩子們哪里知道，當年唱著《今夜你會不會來》的黎明，在少女中的風靡程度，絕對不亞于現在的周傑倫；而在春節晚會上，黎明以乖乖仔的造型，唱了一首《我來自北京》，更哄得一群中年婦女嘖嘖稱贊：你瞧人家這孩子，多有出息！
　　因為唱歌的實力確實一般，黎明也做過多方面的嘗試，試圖不斷突破自我，不斷衝鋒陷陣。但是，黎明似乎只能做出色的綠葉，他在《半生緣》里捧吳倩蓮，在《甜蜜蜜》里捧張曼玉，在《大城小事》里捧王菲──流水的女星，不變的黎明。在四大天王當中，黎明毫無爭議可以名列榜首的，估計也只有緋聞的數量了。從舒淇、李嘉欣、還有金喜善，堪稱美女如雲，但她們都悄悄地來，匆匆地去，不留一片雲彩。現在看來，黎明的緋聞女友們，每個都揚眉吐氣，混得比他出彩。在裴勇俊和周渝民等新一代英俊小生的衝擊之下，黎明曾經迷離的眼神和含蓄的微笑，已經派不上大用場。就像簡‧愛所倡導的那樣，年齡本身不值得驕傲，關鍵是看你用年齡作了些什麼，老而彌呆，老而彌純，非但不招人心疼，只會讓人惋惜：這人的年紀，都活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清楚地記得，在當時非常流行的一本《女友》雜志上，有少女寫信給編輯說，為了等待黎明，我願意一輩子不嫁！該刊編輯還苦口婆心地勸導她，要學業為重、適當追星之類。十多年過去了，那個迷戀黎明的女孩子，如今已經為人妻為人母了吧。如果她再看到今晚的黎明，會不會悄悄嘆息一聲：其實，今夜你最好是別來，好讓我在心里，永遠留一個完美的、傳奇的位置。
　　對你愛愛愛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遠sowelovelovelovetonight不願意絲絲點點些些去面對──郭富城《對你愛不完》
　　唉，又要話說當年了。在中學的新年聯歡會上，我的一大群男同學，每個都梳著郭富城清水挂面似的分頭，蹲起馬步，兩臂前伸，用手不停地劃著圈圈，故意口吃不清卻又故作瀟灑地唱著“對你愛、愛、愛不完……”，清純得一塌糊塗。而郭富城最吸引我們的的，也就是這種清純大男孩的形象。從機車廣告模特出身進軍樂壇，郭富城的歌藝一般，但舞藝實在了得，在當時樂壇還很缺乏個人風格的時候，他也闖出了一片天空。在四大天王里，郭富城似乎是對那個時代最有感情的一個。但是，舊時光終究不會再返，當張學友回家享受天倫之樂、劉德華寶刀未老再戰江湖、黎明緋聞迭出占據報刊頭條的時候，郭富城的光環，就像深夜里街邊的路燈，雖然沒有熄滅，但暗淡得，帶著淒涼。
　　不是沒有注意到，在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郭富城最忌諱提到“老”字，緊張之情溢于言表。他總是表白說，一個人的事業是不應該分什麼時代，我覺得我還很年輕，30多歲還不算老吧？最重要的是我對工作的熱誠，經過很多起起落落，從來都沒有間斷過。───表白得太誠懇了，像是一種祈求。在KTV，我偶爾還是會點唱《到底有誰能夠告訴我》和《我是不是該安靜的走開》，唱起來雖然稚嫩，但同樣感人，只是我已斷然不敢把那個城城，跟今天這個快四十歲還光著膀子跳熱舞的男人聯系到一起了。那麼其他的歌迷，還會對郭富城說一句：對你愛不完嗎？

　　前幾年，蘇有朋在自己的《不只深情》專輯里面，翻唱了劉德華的這首經典金曲。但是，蘇有朋的聲音過于清亮了，唱起這樣的老情歌，顯然不如劉德華的悶嗓子那樣容易打動人心。公平點說，不管我們現在看到的劉德華是日益成熟還是日益虛偽，劉德華能走到今天，卻是不折不扣的歷盡滄桑。他的第一個“團體亮相”，應該是“無線五虎將”時期，而且是五虎當中起步最晚的一個。當黃日華憑《射雕英雄傳》家喻戶曉、湯鎮業憑著《天龍八部》和跟翁美玲的戀愛眾說紛紜的時候，劉德華還是港劇里一晃而過的小混混角色。好在，在後來的《神雕俠侶》和《獵鷹》中，我們終于正眼看到了劉德華帶著點嬰兒肥、粉紅色的臉孔。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張臉開始變瘦、變黑、變得合乎潮流、變得高貴而親和、變成了今天全面出擊的天王。

　　擺脫了五虎將的頭銜，演而優則唱，劉德華反而成為在“四大天王”中成名最早的一個。他的唱功雖然也不是很出色，但他總是能找到適合自己唱的歌，從《我和我追逐的夢》到《來生緣》，從《謝謝你的愛》到《忘情水》，一首首的劉式情歌以其特殊的力量廣泛流傳。但是，不容忽視的是，到了今天，那種泛泛而談的感傷情歌，已經沒有當年那麼受歡迎了，它們只屬于懷舊的一小撮，而非崇尚個性的新生代。在這個年輕偶像稱霸的時代，劉德華的一呼百應，也絕非因為他的歌聲，而是他老驥伏櫪的敬業和勇氣，以及由此產生的至今無人企及的號召力。

　　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街讓風癡笑我不能拒絕我和你吻別在狂亂的夜我的心等著迎接傷悲
　　───張學友《吻別》

　　就是這一首《吻別》，在華語樂壇創下了難以逾越的紀錄，也進一步確立了張學友的“歌神”地位。在四大天王當中，張學友永遠像是武俠小說里純樸溫厚的大師兄，他的情歌總是唱得這麼含蓄內斂。有時候我會發現，張學友的情歌，就像中學時候某個班上的同學那樣，平時不動聲色、平淡悠遠，但畢業後的每次聚會必到，只要看到他溫和寧靜的面孔，你就會覺得心里一陣溫暖，懂得了“靜水流深”的意義。

　　而在經歷了娛樂圈的摸爬滾打之後，這位大師兄，也終于選擇了一條最適合自己的道路───從英雄逐鹿的歌壇隱退、與多年女友結婚生女、只為個人興趣兩三年才出一張唱片，以及，用一部常演不衰的音樂劇《雪狼湖》，續寫了自己歌唱事業的新一輪輝煌。

　　盡管在娶妻生女之後，人氣已經不能與全盛時期相比，但再談起心愛的音樂，張學友的語氣依然鏗鏘有力：“我很希望自己能作一個見証：作為一名真正喜愛音樂的歌手，是如何走完他一生的。每個人走完自己生命旅程的方式都不同，如果你喜歡唱歌的話，能唱到哪里，會有什麼樣的發展，現在誰也說不好，我只想努力地唱下去。”在去年推出的新專輯《Lifeislikeadream》（人生如夢）里，張學友一口氣包攬了全部作品的作曲，從創作型歌手的角度來看，算是大器晚成。其中，清新活潑的一首《搖瑤》，是寫給大女兒的；《給朋友》，則開宗明義獻給了據說對他有過提拔舉薦之恩的已故好友梅艷芳；主打歌《講你知》是學友自己作曲填詞主唱，獻給老婆羅美薇。看看，妻子，兒女，朋友，加上間接折射出來的事業，這就是一個老男人平淡而幸福的人生。我們也相信，只要他自己願意歌唱下去，“歌神”的傳說，就不會停止。